【叮!检测到污染能量,请宿主及时清理】
秀气苍白的面容上不知何时蔓延上不明黑色脉络,芸娘已然失去了对身体的自主权,从手心处长出尖锐的黑色尖刺,直直袭向唯一一位普通人。
计才哲眉心狠狠一拧,他身为魂魄之体无法对普通人随意施手,自然也阻止不了芸娘对侯安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即便她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对劲。
就在此时,一颗轻巧的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带着凌厉劲道精准地打中芸娘的腰腹,逼得她连连后退几步,身形有些狼狈。
虞衡见此,干脆撤了隐匿符与她正面对上。
【污染人物:大越朝弃公主】
【污染来源:繁殖】
【污染能量状态:半激活】
此刻虞衡终于明白祁山百姓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了。
这并非什么怪病,而是——
寄生。
异虫卵的寄生,它们贪婪汲取常人身体里的养分与灵气,让百姓们陷入沉睡,待即将孵化之时便会夺取寄主身体,去寻找更多的养分。
“芸娘”没有给虞衡更多的思考时间,控制着身体再次将黝黑尖刺刺向虞衡。
在它眼中,比起一位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虞衡这副年轻的身躯蕴含的养分显然更多,更何况在它感知里虞衡似乎并无修为,没有什么能让它忌惮的。
一道灵光从虞衡手中不知何时兑换的灵符飞出,如灵动的灵蛇般在“芸娘”不及躲闪之时,迅速缠绕在它身侧,将它牢牢困住,使其动弹不得。
对于还未完全激活的虫卵,这道具已然足够了。
虞衡又兑换了一张上次使用过的剑气符捏在指尖,剑气符微微颤动,隐隐散发着凛冽的剑气。
他神色漠然,眼神冰冷,连余光都不曾分给其他人一个,在他眼里被寄生后的芸娘已然不能再被称为原住民,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对“芸娘”出手,早日完成任务便能早日离开。
随着系统面板上【使用成功】提示出现,金光剑气如蛟龙出海,凌厉冲向如今动弹不得的妇人。
就在这时,旁侧突然窜出个黑衣身影挡在污染人物前方。
虞衡未反应得及,即便已经点击了撤销键,但这剑气去势太过迅猛,还是将侯安伤了半条命。
侯安并未来得及全然挡住,在虞衡未收回剑气前肩上被砍出一道狰狞血口,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连虞衡脸上都溅上了些许温热。
虞衡眉头紧紧拧起,被侯安这般打断任务,心情极为不愉,况且此刻他商城里也没有能救命的药。
先杀污染目标还是先救人。
虞衡站在原地兀自思量了一会。侯安已经倒在地上大口吐血,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可在虞衡视线里他仍坚持着支撑起身体,艰难地往“芸娘”那边爬去。
“芸娘”发出一阵凄厉悲鸣,声音尖锐,刺得虞衡耳膜生疼。
“她不是你的夫人。”虞衡出声提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侯安耳中。
“我的芸娘……我怎么能认不出呢?…她还在啊…仙长,救救她吧……”侯安趴在地面断断续续地出声,气息愈发微弱,眼看再不救治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虞衡见状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灵体似乎有带着牌位逃跑的嫌疑,被虞衡眼尖发现,他身形一闪还是率先将灵体一把扯过,狠狠踩在脚下。
“不是?你为什么碰得到我?啊啊啊你放开我,痛痛痛!”灵体发出一阵惨叫。
虞衡公事公办般将灵体塞回牌位,又将牌位丢进储物袋里,这才缓步走到已经失去意识的侯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怜悯。
“执迷不悟。”虞衡瞥了眼依旧动弹不得的“芸娘”,冷声开口。
随后他缓缓蹲下身,将侯安轻轻扶起,得空的手在储物袋里摸索一阵,掏出谢杳赠予他的一张结界符,口中念念有词,将结界符施下后确认这院子不能再有人踏入,又使用了一块传送道具。
瞬间光芒一闪,他们便落至东院附近。
————
虞衡隐隐省去了不可告知于人的诸多细节,到底是将整件事叙述完整。
他将芸娘的异常讲述一番,特意强调了她身体里有什么控制了她。
“照虞小兄弟这么说……”赵宋将自己的推演结果展示给大家观看,在众人越发惊讶的目光中推断。
“芸娘大概是被什么蛊虫寄生,而这蛊虫潜伏期长,需靠灵力养活,其他百姓皆与芸娘病出同因,但因这个不知哪儿来的魂魄胡乱诊断,让镇长大人不惜垄断灵草救治芸娘,导致百姓们并未涉及过多灵气而被控制,反而是芸娘摄入过量灵气,让蛊虫提前苏醒,是这样吗?”
听着赵宋这番推论,众人心中顿时茅塞顿开,纷纷稳稳点头认同,随后看向计才哲的眼神越发充满敌意。
“我怎么可能诊错?你们少冤枉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谢思元他师兄,我的医术怎么可能会有差错?”
计才哲被赵宋这番话激得差点当场跳起,碍于能直接打到他的虞衡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计才哲觉得自己的医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当即自报家门,企图让这些怀疑他医术的小辈在知道他身份后诚惶诚恐地给他道歉。
他话语落下后,忽的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更为怪异了些。
随即众人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让计才哲摸不着头脑,脸瞬间黑了一个度。
“哈哈哈哈不是,你说你是思元仙尊的师兄?唬谁呢?”
“编也编个像样点儿的借口吧?你知道我们之中有谁吗?你就报思元仙门名号,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证据都在这儿呢,你没诊错芸娘怎么可能出事,少给我们思元仙尊抹黑。”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让计才哲心里臊得慌。
只不过他敏锐捕捉到一个关键。
他环视一周,视线扫过每一人的面容,终于在躲在虞衡身后走神的谢杳身上停住。
谢杳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自从虞衡说完后便埋头思索,冷不丁从一陌生男人口中听闻他父亲的名字还有些发愣。
计才哲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杳。
“你是谢思元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