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明雾愣是半天没缓过神,等他舅舅走了,明雾还后怕的拍拍胸口,说自己要是以后工作了,遇到这么个脾气大的老板,早晚被吓死。
冉昀稚轻笑着将明雾从腿上拉起来,抱进怀里,“没有,他不敢,他怕我妈。”
既然说到了工作,明雾不得不多问几句,“那你们商量出什么了吗?”
“打算开个科技公司,我大学学的计算机,这几年科技进展太快,我打算一边工作一边进修。”
“进修?你要考研?”
“嗯,我看了下T大的研究生招生情况,明年努力考上。”
冉昀稚的声音轻轻落在明雾耳边,“我虽然拍了几部电影,但是平常曝光率并不高,粉丝来来去去的早没有多少了,再过个两三年,大众视角里早没我这号人了,娱乐圈里的人层出不穷,我也成了老黄历,就算偶尔被人提起,也只是忆往昔而已。”
隔了一会儿,冉昀稚说:“其实当年你被私生跟踪监视的事,是有隐情的。”
明雾从他怀里出来,抬头看着他。
这是她以前绝不愿意提起的逆鳞,在这时,被冉昀稚说出来,她心底却再没有惶恐,思绪好像回到那个醉酒的夜晚。
在一片浓郁玫瑰香气里,冉昀稚轻轻贴在她耳边,吻着她眉眼时的温柔时刻,那时她心底所有的恐惧、恨意、埋怨都被吻走,抚平。
“之前跟你提过一点,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你是说你室友?”
明雾坐直,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嗯,我室友。”他停顿了下说,“我父亲在我小时候自杀去世了,他父亲曾经是一名公职人员,因为我父亲,被免职了,不久后又因为贪污问题坐牢了。他一直认为我父亲是咎由自取,他父亲就算有失职也不至于免职,至于贪污,纯粹是我家里人的报复,他对我家怀有很大的恨意。”
关于冉昀稚父亲的事,明雾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即便到了这时他也没有吐露太多。
冉昀稚的室友在大学跟他再次遇见,仇恨更深,两人矛盾重重,在冉昀稚走红以后,通过私生的方式侵入他的私生活,打算报复他,明雾就成了活靶子。
他打算通过监控拍摄到两人的隐私视频,发到网上,败坏冉昀稚的名声,但法律风险太大,他还是惧怕冉昀稚的家室,所以放弃了。
这个打算放弃后,很快他又有了第二个计划:人肉、骚扰。
冉昀稚的新闻很多,又不是普通人,骚扰他影响不大,但对于素人而言,一切都不一样了。
明雾被无孔不入的骚扰短信、电话折磨得够呛,而他也确确实实在这种报复中得到了快感,直到被警方抓,他都一直在监视着冉昀稚的家。
即便是现在,冉昀稚说了大半的真相,也不会告诉明雾,当初室友放的隐藏摄像头,不仅在他的家,就连她家的花店,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里都有。
明雾明白了,冉昀稚选择这个时候跟她把当年的事说开,是想告诉她,普通人的生活没那么容易被人盯上,那些她所惧怕的日子,已经是历史,以后也不会再发生。
晚上明雾想吃麻辣的食物,冉昀稚就做了麻辣鸡翅,另外炒了个醋溜白菜。
吃过饭,冉昀稚泡了一杯蜂蜜柚子茶,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明雾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没管,一直到电影播完,她才查看手机,是蒋玲玲发的朋友圈圈了她。
她点进去一看,被红色的结婚证闪得脑子懵了一秒钟,仔细看了下结婚证上的日期,是昨天下午,想到下午冉昀稚说的话,不得不安慰自己,闪婚也能有幸福。
冉昀稚的公司虽然没有正式开工,但已经在选写字楼,这几天就要定下来注册商标,所以他忙起来了,没时间陪明雾去蒋玲玲那里。
他是挺遗憾的,明雾却觉得好。
本来婚礼筹备就忙,时间又紧,她是伴娘,估计事情多得很,冉昀稚虽然能帮上一些忙,但要是被人认出来了,惹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所以不去最好,两人说好了,等正式办婚礼那天冉昀稚再去。
事实的确如明雾想的那样,从她到蒋玲玲家起,她就成了陀螺,一刻不停的陪着蒋玲玲选婚纱、定妆容、做美甲,再跟司仪商量接亲时的流程。
选婚礼上用的鲜花、歌曲,婚席的菜品、酒水,这个最麻烦,因为两家都是本地人,婚宴一起办,新娘家和新郎家每家三十桌,一共六十桌,分了两个区,此外就是准备伴手礼。
糖和包装盒提前买好了,但还没有整装,明雾和蒋玲玲,加上她的几个表姐妹堂姐妹,包了一晚上,转过头又因为两家对接亲、送亲包的红包数量意见不合吵起来,她还要劝架调解。
终于到了婚礼前一天,万事具备,新郎的表妹又看上了明雾穿的伴娘服,喊着要穿那条裙子,要是不给她,她就把门堵住,不让人出去,被人说了两句,女孩儿就委屈得一直流眼泪。
刘方的母亲提议,让女孩儿做伴娘。
一下子她就不闹了,反正她就是要穿那条裙子,做什么无所谓。
蒋玲玲拒绝了,女孩儿一下子坐在地上,打着滚的又哭又闹。
明雾很尴尬,为了婚礼能顺利举行,也为了能早点休息,留点儿精力给明天的流程,她主动同蒋玲玲商量,把伴娘让给刘方表妹去做。
蒋玲玲本来不想同意的,但她妈妈劝她为了这种小事闹一场没必要,她又见明雾确实没有意见,只好同意,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跟明雾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