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风徐徐,鸟啼虫鸣此起彼伏,安宁美好得不见半点人迹。
怀仙远饮了口水,又耐着性子等上了好几秒,还是不见有人来,看来她母亲是存了心要将这小云妖留在这里了。
她放下杯子,朝铁笼走去。
笼中云东流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眸中如同蒙着一层清晨的薄雾,就这样歪着头默默地打量着怀仙远。
忽地,他眼睛一亮,笑着开口道,“这不是怀家的小神仙吗?”
怀家的小神仙?已经好久没有听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怀仙远听得喉头滚动,提着剑的手一紧。
“咔哒!”
剑影一闪而过,云东流都还没来得及做出惊讶的反应,锁就这样落地了。
怀仙远收剑入鞘,背过身对云东流道,“你走吧,下次不要再被人抓到了。”
“还有,”怀仙远进屋的步子顿了顿,“我早就不是怀家的小神仙了,别这样叫我。”
她说完就回身关上门,从门缝望去,云东流还呆立在原地,怀仙远想,“真是只傻妖,还不走,难怪会被人捉住。”
卯时,天微微亮,怀仙远早已洗漱好,冠好了发开门准备去院中练剑。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天地灵气在清晨最是醇厚,更是容易被吸收。
可是,今天怀仙远却被绊住了脚步。她刚推开门脚跨出去一步,左侧的门就被什么东西挡住,如何使力都推不开。
“哎呦…”
门后弱弱地传出一道声音,怀仙远看过去,云东流跌坐在地上,睡眼惺忪一脸懵懂地抬头看着怀仙远。
怀仙远,“……”
初春的夜晚微寒,云东流被冻得手指尖都发红,雪白的发丝上凝着露珠。
怀仙远看得不忍,心中愧疚将他吵醒,将他扶起问,“你怎么还没有走?”
“哼!”云东流偏过脸去,小嘴嘟嘟,不回答怀仙远的问题。
“你别不说话啊,我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知道怎么解决啊?”怀仙远有些着急地催促道,这一日当中最好的日头一去那可就真是不复还了。
“哼!”
眼见着这小妖还是不说话,将脸鼓得圆圆的,谁知道在干嘛?即然不答,怀仙远就越过他自顾自地在院子练起剑来。
怀家剑法第一式:破雾斩迷津
霎时,云开,雾散。
云东流就这样瞪大眼睛看着怀仙远练到了怀家剑法第三十三式才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想,“不应该,不应该啊,我这张脸使出的美男计这人居然不上钩!”
他转身在半空凝出一道水镜,撩了撩自己的睫毛有在脸上放上几搓无辜的发丝,看得他自己都是心花怒放。
“我都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可爱了,这个女人居然完全没有反应,都不知道哄我的,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云东流心中暗想,咬着牙坐在怀仙远昨日坐的石凳上,准备等这人练完剑再跟她好好理论一番。
但怀仙远练起剑来,就忘了情,发了狠了,云东流都伴着剑音睡上一觉了,她还在练。
实在是岂有此理,居然完全忽略他。
云东流站起来,将云凝成石头打在怀仙远的剑上,被她反手一挑又挑回了云东流额头上。
“喂!”
——
云荷拉着怀仙远的手并未放开,听了这话握得更紧了,怀仙远从回忆当中脱身,只听他着急地道,“什么陌不陌生的,你当然陌生了,你又不认识他,他变成这样怨不了别人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
“没有可是,”云荷打断道,“他就是个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卑鄙小人而已,错怎么都不会在怀仙远身上,更不可能在你这个怀仙远身上!”
“可是,我明明是知道他的心意的,我一次次地折辱他磋磨他才致使他走到了这个地步。好好好,就算不是我做的,但记忆就这样摆放在那里,我不经意回想起来都实在是羞愧啊。”
怀仙远的手被云荷攥得有些发疼了,试了试想从他手中挣扎而出,反倒被牵得更紧了。
“怀仙远你什么意思?”云荷一听这话就炸了,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了,你就是你,她就是她,你跟她不一样!怎么你现在心疼起他来了,他认识你吗?他压根就不认识你,也不可能喜欢你!”
“云荷,你不要激动,我没有说我喜欢他。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事情的走向,状况会不会就不同,云东流会不会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在想怀仙远有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