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们。”
……
“什么齐医师啊……先把茶叶拿着。”老管家不由分说的把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茶叶一一分给几人。“这是普洱,这是大红袍,这是雨前龙井。都是好茶,不管是招待客人还是送礼都有面子的。”
正头主子在面前,若说刚才管家的热情只是让人无福消受,如今便是让人魂飞魄散。
几人忙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拿着茶叶包,不等说话梁皖便无所谓的先摆了摆手:“收着吧,也不能让你们白等这么久,再说我们家也不缺这个。”
几人再次谢过,再次落座。
梁皖想了想:“说到哪来着……哦对,齐医师是吧,他现在应该在……”
“诶,就在那呢。”梁皖伸出手指着门外。几人应声看去。
似是感受到视线,抱着被黑布层叠裹着的东西的齐湟回过头,朝着这边走来:“怎么了?”
“有人找你呢。”梁皖笑道。
…………
“我许久不回京,这宫宴请柬都做得这么精细了?”梁皖接过请柬笑道。
从管家手里收了银袋的太监也笑道:“今年是陛下登基的第二十年整,便想把这年宴办得大些,庆祝庆祝。”
“有多大?”梁皖好奇。
太监道:“京城上下有名有姓的,从官员到商贾,全发了请柬,梁小姐仔细看看,请柬上还有您府上的明月姑娘和齐湟医师名字呢。”
梁皖展开一看:“还真有。那地方上呢?地方官员也收到了?”
太监道:“实不相瞒,您手上的是第二批请柬了,第一批请柬做出来的时候就送去了,没准收到的比小姐您还早呢。”
梁皖道:“莫非我父亲他们也有?”
“可不嘛,还说呢,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找着您父亲他们……”
又寒暄了几句,梁皖笑道:“管家,送送公公。”
张管家在大门口不动声色的又递了一袋银子过去,分量比刚才那袋更重,传旨太监挑挑眉。
张管家低声问道:“公公别见怪,只是陛下素来勤俭,登基十年时恰逢太后整寿,陛下一向孝顺却也是简办,今年办得这么大,还要把我家将军和邻府大人寻回来,可还有别的缘故?”
传旨太监掂了掂钱袋的分量,也许是觉得这笔钱够换这个答案,便也压低声音道:“边境那几个小国,终于答应归顺我朝了。陛下有意在年宴上宣布。”
张管家似是松了口气般:“原来如此,多谢公公。”
传旨太监看他这副紧张样子觉得好笑:“你家将军劳苦功高,若没有他那些年领兵与那些小国作战,归顺只怕还要再拖许久,这次回来必然尽是封赏。邻府叶大人回来也就是一同乐呵,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管家连称是。
传旨太监望了望门内,道:“别太紧张,年宴之后,你家小姐的未来太子妃位就更稳了,你梁家往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张管家又连称“不敢”。
传旨太监讨了没趣,觉得这人忒不机灵,但张管家再次递过来的银子又让他乐呵呵改了想法。
……
“我能不去吗?”叶恒蹲在桌边小心翼翼剔去橘瓣上的丝络,一瓣送到林墨瑶唇边,另一半送到萧萧面前,让对方对比自己做的对不对,后者看了几眼,在发现残存的一缕白丝时,选择一口把两瓣全吞进嘴里以毁尸灭迹。
“就连我们都要去你凭什么不去。”女人放下绣绷,指了指桌上那张写了一堆人名的请柬。
秋旻帮动作不便的姑娘们穿着针线,笑着看叶恒吃瘪。
林墨瑶把绘好的腊梅花递给李墨竹看:“好看吗?”
“好看。”李墨竹真心实意道,在看见枝干处不同寻常的转折时复又担忧:“你手还没好全,省着些用。”
“好的差不多了,这个是我刚才笑话阿恒才手抖的。”
“什么?!”
齐湟哈哈大笑,从药箱中把几罐药膏放到桌上,“对了,这是新的去疤药,姑娘们试试。”
芸娘在内室里给梁皖量好尺寸,两人一同走出,看着屋子里的一群人,芸娘感慨:“要是全世界的顾客们都能亲自过来让我量尺寸该有多好。”
“想得真美啊你。”明月悠悠的打破她的幻想。
芸娘笑眯眯的吐出残忍话语:“我要把你的衣服做得最丑,让你穿上去含胸驼背,邋遢土气被人嘲笑!”
明月指了指脸:“只要这张脸还在,一辈子都只有羡慕嫉妒我的人而不会有嘲笑我的人。”
芸娘抄起一篮丝线就扔过去。
霎时间,缤纷色彩四散落下,被丝线落了满头满脸的众人纷纷笑着抬手去解。又趁着丝线尚未全部落下,把芸娘也拉了过来,让她也带上一身丝。
秋叶几人开门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这是什么?盘丝洞?”
“快进来,一会儿这屋里的热乎气全放走了大家一起喝药就高兴了。”
“瞧你们这一身土,一会儿量完尺寸赶紧回去洗洗,这都成泥人了。”芸娘从丝线里探出头道。
一路策马归来的几人身上还带着风土气,衣衫上似乎都染着沿途黄土的颜色,与屋内满身彩丝的众人格外不同。
如音从她耳坠边解下一缕丝,笑道:“如果你们这样算作干净鲜艳,那我们这一身土也挺好。”像逗她玩似的,一边说着一边松手,任由丝线落在她裙摆上。
“去你的吧。”芸娘从桌上篮子里又揪了一把丝线扔了过去,却被叶川捡了地上的篮子挡下。
“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