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卿还有些发懵,脑袋不清明,想到哪说到哪。他眉眼低垂,轻声问道:“我能做些什么吗?”
他不愿意就这么坐等着别人的消息,等待是漫长无边际的,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知等待的结果是否能如他所愿,他不该把报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也许他也知道些什么,只是他还没能意识到……总之,他想最后再为邵珏做点什么。
处在焦虑中的人总爱胡思乱想。虽然知道了邵珏不是什么过劳猝死,也不是被淮王或是谁寻仇,而是在暗地里查案被幕后主使灭口,是为国就义,可他又想,邵珏是借着得罪王姬被调任的名义去的那地方,如果没有当初那回事,会不会女帝选的人就不会是邵珏了?
但马上纪淮卿又唾弃自己自私自利,邵珏读书科考是为辅佐圣上开创盛世,她心里先是百姓和大昱,再是儿女情爱,他却只想把她栓在身边……活着。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来,好好过日子,等着亲手手刃仇人那天。”云靖海摇摇头,沉声道,“其他的,我会帮你解决。”她神情沉静,没有一丝波澜,让纪淮卿看着莫名觉得安定了恍惚的心神。
她这话说的叫人很有安全感。该说不说,云靖海这张巧舌如簧的嘴也是哄得一些已婚的夫郎能心甘情愿跟了她的一大利器。只可惜现在眼前这个还呆的像根木头,显然要征服他,还是任重而道远。
不过好事多磨嘛,或许这也更加印证了纪淮卿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正缘呢。云靖海沉浸在美好幻想里,差点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笑出声来。
看纪淮卿还在出神,云靖海便把他放在了榻上,先去给自己换衣裳了,换过了才到床头的储格里取药。
云靖海看着整日游手好闲的,其实学问武艺都不算差,不过用云靖容的话说她那叫文不成武不就。因为经常练武,少不得有个跌打扭伤,便在自己房里常备了膏药,倒也便宜,不需要叫侍从去取,避免了一场家暴谣言的诞生。
“怎么还没动呢?是想叫妻主亲自帮你脱吗?”云靖海向来遇事不往心里搁,刚说完那么沉重悲恸的话题,转头就能嬉皮笑脸又在调戏人。说便说了,她把药瓶搁在一旁的榻几上,一卷袖口,真作势要上手了。
纪淮卿一句还未出口的谢谢梗在喉头,又咽了回去,改成了在云靖海眼里撒娇似的一记眼刀。他双手撑在身侧,往后挪了几寸,才弯腰撩开了裙片,解了膝裤,从裤脚向上卷,慢慢露出了光洁如玉的纤细小腿。云靖海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盯着他,像一头蠢蠢欲动的猎食者,叫纪淮卿没由来的背后一凉。
果然一直起身子便对上了云靖海不怀好意的直勾勾的目光。纪淮卿有些羞恼,讽道:“偷看男儿家的私密,可不是君子所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