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之人顿了顿:“难道你从未想过与我长相厮守?”
温昭阳苦笑道:“如何长相厮守?心甘情愿地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忍气吞声地住在后宅一角,生个孩子也要看他人脸色?”
“只要你同意,我有办法拒掉这门亲事。”沈沉钟的吻落到她耳畔:“行吗?”
“行啊!”温昭阳道:“然后看着你,像你父亲那样,郁郁寡欢仕途坎坷地度过后半生吗?”
温昭阳坚定道:“我不要这样的沈沉钟。”
“我希望的沈沉钟,永远像弘福寺初见时一样,风采照人,含笑翩翩,永远是那个令人如沐春风的江陵才子。”
头上之人僵硬如石膏,几乎连呼吸也停顿。温昭阳伸手捧着他的双脸,才发现他脸上一片冰凉。
“沈沉钟?”温昭阳坐起来,担心地看着他。
暗淡的月光照进床帏,她看见男子破碎后逐渐冷漠地双眼。
“温昭阳,你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跟我说了这样一番话。”
男人起身,掀开床帏,迈步而去,卧室的门被他重摔,发出一声巨响。
温昭阳坐在一室的落寞之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宋慈还是沈沉钟,他们明明都看清了现实,却总是催促着她来做决定,然后理所当然地做那个伤心愤恨的人,将伤痛全部转成愤恨,宣泄在她的身上。
就当是她欠他们吧。温昭阳仰面躺下,拉起薄被蒙住了脸颊。
次日一早,温昭阳去服侍养伤的沈母用早饭。沈母摆了摆手,命令小喜将饭菜摆到客堂餐桌上道:“有半个月了,大夫说可以稍微起身动一动了,咱们坐着吃吧。”
温昭阳便又扶着她走到客厅餐桌前坐下。沈母看着她红肿的双眼,犹豫道:“昨夜跟沉钟吵架了?”
温昭阳下意识摇摇头,而后想着昨夜那声巨响的摔门声,还有自己红肿的双眼,估计瞒不住,便又点了点头。
沈母叹了一声,劝道:“我知道平妻这个事情,很多人难以接受。又让你随我这个老婆子住在后院,你跟他发发火,吵个架,也没关系,但是,昭阳啊,人得想开一点,圣旨都下来,咱们做女人的该认命就认命,日子还是得往好了过,是不是?”
温昭阳点点头。
沈母接着道:“还是赶紧将人哄回来,趁早生个孩子,再一个月,新人进了门,若是人家先生下嫡子,这院子更没你的位置了,娘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吗?”
温昭阳继续点点头。
沈母好话已说尽,看不出她是听没听明白,最后只道:“罢了,你们这些年轻孩子,不撞一次南墙,不知道回头,老婆子会帮你的,等沉钟下值回来,我劝劝他。”
温昭阳戳着碗中的米粒。沈母能劝劝沈沉钟也好。眼下他们还是继续要做几年夫妻的,若是他一直跟自己置气,这日子确实也不太好过。还是尽快和解为好。
刚用完早饭,门房来报道:“少夫人,有一名自称元娘的女子前来拜访。”
沈母便摆了摆手道:“出去玩吧,跟好友逛一逛,心情会好些。”
温昭阳告辞退下,一路跟着门房来到前院正厅。元娘一见温昭阳,便高兴道:“昭阳,我寻到店铺了!位置租金都特别合适!”
“这么快?”温昭阳警醒道:“我们初来乍到,别被人骗了?”
“不会!”元娘双眼亮晶晶地:“是卫大人给引荐的门面!”
“卫大人?卫长风?”温昭阳更加警醒了:“他这么热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