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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要睡觉,到窗帘前,将它拉上。
他的窗帘,徐阳捏着帘布,习惯性捏了捏。
外间见不到那屋一点光亮。
第二日,宅里姆姨打扫屋宇,她在二楼将几位年轻人所在的屋宇都打扫了,只剩一间,刘姆姨走在那间屋之前,是三少爷的屋子,他不喜别人给他打扫屋子,只是回来时,将屋里的东西拿出来,让人换洗。
三少爷好像是自小时从国外回来就不喜,这是他的习惯吧,也不喜人进他屋子,对这,二夫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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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皖最近外出写生,她去画城市空间:一些公共区域或者角落。
在一个商圈东南向,她遇见个孩子,偶尔来看她画,林皖这几日,都在这方。
那孩子看不了太久会离去,他眼睛因运动眼角膜受了伤,走路的时候都很慢又小心。
他拄着根盲杖,他今日在林皖这看了八九分钟,这会儿,看物又变得困难,但他这会儿要往家的方向走,小孩子的家就在对面。
林皖见他要走,她搁下正在做的写生,到男孩子跟前,牵住他的手,送他过去。
小孩儿抬脸看她,目光平平,没有波动,像是一个盲孩儿。
男孩被她牵着一步一步慢走。
林皖这般牵着他走时,远处,到这商圈内逛的人,手里拿着个甜筒,他瞧着林皖带一个小男孩儿过马路,那孩子…瞧起来,是盲人。
林皖送过男孩,对他说了两句什么,小孩儿目无波的点点头,林皖往回。
小孩儿沿着空无几人的人行道走,徐阳忽然上去。
他唤:“小孩儿——”他手在小孩儿眼前挥挥。
正待遗憾时,小孩儿道:“我看得见。”
“不是瞎子。”他手往前往左推一下,意思让徐阳别挡路。
徐阳一下觉着意趣,他问:“那人没‘嫌弃’你?”
小孩儿道:“你说谁?”
“还有,‘嫌弃’,为什么我要被人嫌弃?”他停住。
徐阳:“你不是,暂时看不太清?”他拿着甜筒。
男孩子目光落在徐阳甜筒上,这会儿感觉他的眼睛好像又清楚些,他问:“你认识那位姐姐?”
徐阳道:“她可是会嫌弃——”
话未说完,男孩儿推他一下:“你不准说姐姐坏话!”
“姐姐这么好看,画画也好,人还善良,不准你说姐姐坏话!”他气得拿那根盲杖柱地。
徐阳甜筒差点掉下,他愣了一下,瞧眼方才林皖的方向,又视向小孩儿:“OK,不说。”
“你走!”小孩儿拿着盲杖,像要赶他。
徐阳一只手投降,他让他小心,即使眼睛只是暂时,还是得注意,徐阳之后离去。
男孩子在原地站了会儿,从衣袋里拿出个墨镜,戴上,又慢慢走,他家很快就至。
徐阳走了几步,在一个垃圾桶前,他看了眼,将甜筒投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