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惊雷在许芜言耳边炸开。
许芜言不可置信地看看陆庭墨,又抬眼看了看瘫软在地的王轲,脑子像被人绞进了电钻,嗡嗡作响。
“把他们即刻押送回京!交给刑部张大人!”
“是!”
“医官把刀伤药留下些!”
“是!将军!”
待众人散去,许芜言还呆呆地愣在原地。
陆庭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痕,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言儿,自从得知你的身世,我一直暗中派人调查,本想着慢慢和你说,没想到今天……”
许芜言缓了缓心神:“只是没想到我的身世还挺离奇复杂,你放心,我没事。”
“你和王轲之间好像仇怨不浅。他为什么一次次追杀你。非要治你于死地……”
“我祖父便是被王家害死的。他还三番五次陷害我与父亲,本想着他能改过自新,没想到王轲愈发得寸进尺。”
“那要细细道来,咱们俩人应该也是仇人。”许芜言打趣道。
“是。”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庭墨追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
“你的身世。”
“我已经做了十八年的许芜言,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有疼我的娘亲,有可爱的乐儿。”
“言儿,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陆庭墨扬起许芜言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又带着几分温软。
“你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陆家位高权重,我只是一名村姑,身份卑微,我配不上你。”许芜言低声说。
“言儿,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我陆庭墨今生非你不娶!”
许芜言狡黠一笑:“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陆庭墨闻言一愣,随即扬起了嘴角。
他看着笑颜如花的许芜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俯身温柔地覆上她的唇瓣,他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吻从最初的温柔变得强势,带着灼热的温度,似乎要把她融化在怀里。
分开时,许芜言的唇瓣泛着水光,脸颊绯红。
陆庭墨意犹未尽地轻啄着她的唇角,嗓音低哑:“言儿,你随我回京可好。”
“可我爹娘和乐儿怎么办?还有渭县的铺子。”
“我会安排人把伯母和乐儿接进京都,乐儿也到了进学堂的年纪,我会给他请个好先生。”
“可渭县的铺子生意红火,把它丢下,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容我想想。”许芜言温声说。
“好,不急,这三个月我都等了,不差这几天。”
俩人归家时,天色已经暗了。
许乐坐在院门口探着小脑袋张望着。
“姐姐!陆哥哥!”许乐看见两人,一溜烟就跑过来,一下子窜进了陆庭墨的怀里。
“陆哥哥,你是不是和我姐姐亲亲去啦!”许乐神秘兮兮地说。
陆庭墨扯了扯嘴角。
“乐儿,小孩子不要胡说。”许芜言假装生气。
“陆哥哥,你是不是要娶她当婆娘?”许乐又追问。
陆庭墨情意绵绵地看了一眼许芜言:“是。”
许芜言的脸倏地一下烧起来。
“你俩讨厌。”
许芜言快走几步进了屋。
第二日,吃完早饭,许芜言说要回渭县。
许母劝她在家多呆两日,许芜言说怕铺子生意忙不开,等抽空再回来。
许母牵着乐儿把两人一直送到村口。
“言儿,别太劳累,可别熬坏了身子。”许母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娘,我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
“陆公子,言儿你多照看些,有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了。”
“伯母请放心,我定不负嘱托。”陆庭墨躬身作揖。
回了铺子,大毛二毛热情地和俩人打招呼。
“将——陆大哥回来了。”
“嗯。”
“许姑娘,这几天铺子里生意不错,这是这几天的账目和银子。”大毛紧忙把账本和钱袋放在柜台上。
“这几天,辛苦你们兄弟俩了,中午我下厨给你们改善伙食。”
“不用!不用!”兄弟俩连忙摆手。
许芜言笑着说:“别见外,我这就去准备。”
午饭许芜言炖了鱼、猪蹄、还做了肉丝凉面。
几人吃完午饭,一直都忙到晚上。
许芜言在门口挂上打样的牌子,还时不时有人推门进来。
“掌柜的,杨枝甘露还有吗?”
“桂花酥还有吗?”
“草莓蜜饯还有吗?”
算完账,许芜言坐在柜台前,拄着腮发愁。
陆庭墨她舍不得,铺子她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