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眯起眼,冷笑了一声:“呵……我偏要。你要不服,就去找钟博言,你看看他是放弃你换个人来安抚我,还是把我踢出去。”
那虫脸色僵住,识趣地闭了嘴,带着满肚子怨气重新启动了仪器。
因为靳珩的无理取闹,气氛一下变得僵硬凝重,所有虫都盯着主屏幕,一言不发。然而,就在跳帧即将再次出现的瞬间,门被“咔哒”一声推开。
除了靳珩,所有虫都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门口,跳帧一闪而逝,又是完美错过。
靳珩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惊悚感,他固执地要求再测第三次。
组员们的不满情绪达到巅峰,有的虫已经拍案而起。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后方的商惟辰缓缓走上前来。他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也许靳珩阁下发现了什么……我们不妨,再做一次。”
在商惟辰出面后,组员们的情绪虽然还带着不满,但终究没有再反对。
仪器第三次启动,所有虫的目光都集中在主屏幕上,这一次,没有虫再分神,没有门响,也没有虫说话。
跳帧如期而至。
然而,所有虫的表情都如常,仿佛他们根本就没看见那一闪而逝的异常。
屏幕上没有任何记录,波段平稳,数值无误。
靳珩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也知道这些临时组员没有提前串通的可能性。他冷汗湿衫,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一种濒临窒息的压迫感从胸腔内炸开,靳珩不得不抬脚离开检测室,脚步虚浮地走到走廊尽头,站在角落里,攥紧拳头,仍掩饰不了手的颤抖。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商惟辰跟了出来,他的语气友善:“靳珩阁下,您还好吗?”
靳珩迅速收拾了情绪,但他不知道这位第三组组长跟出来的用意,所以沉默着没接话。
商惟辰靠得更近了一点,却始终维持着“礼貌的距离”,语气是客套的关切:“是不是刚才检测的过程,有哪里让您……不适?”
看样子是来试探的,可他一个废物雄虫,在优秀的研究员雌虫眼里,难道还真能有什么发现不成?靳珩回头睨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商惟辰察觉到他的不满,立刻苦笑着退开一步:“抱歉,是我心急了……作为第三组的组长,我自然比谁都希望能够尽快查明真相。我以为,您站在不同的角度,可能注意到了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事情。”
靳珩没有证据,哪怕说给闻川和厄霁听,他们都不一定相信,更别说这个目前有很大嫌疑的商惟辰了,他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我只是讨厌满屋子的雌虫味儿,熏得我难受,我不痛快为什么要让你们痛快?”
商惟辰脸色难看了一瞬,但他控制得很好,也没有给靳珩脸色看,笑着躬了躬身:“那么,不打扰您了。”
靳珩因为他的打岔,情绪平复不少,他紧随其后,回重新到了检测室,旁观了剩下几位的幸存者的检测过程。
跳帧一如既往地出现,每一位幸存者的谱线中,都有那么被抽走的一帧,像是幻觉,却又真实得让人脊背发凉。
而除他之外的其他虫,全都神色平静,仿佛那个一闪而过的扭曲从未存在过。
靳珩没有再参与后续检查,他直觉自己已经发现了关键,但有个事情还需要确认。
他来到药剂配给处,装作无聊打发时间,随意巡视翻看,趁管理员不注意,从配给除第二军之外的其他军团的药剂中,分别偷偷拿了一支藏进袖口。
他需要参照物,只有对比,才能判断供给第二军的药剂是否有问题。
与此同时,厄霁率领的军队以“保护”之名,护送以闻川为首的研究小组抵达第二军前线驻扎地。
这里的精神力残留异常紊乱,暴动的精神力碎片在空气中反复震荡,彼此干扰,混杂成一团乱麻。想要从中找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厄霁完全不留情面,直接下令,让军雌们将研究院需要的一切检测设备放置就位,声音冰冷语带威胁:“闻川组长,请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你知道的,这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