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想说,上次顾青有言在先,除非赟燮拿到钢琴大赛的创办权,否则合作一事免谈。
眼看OTTO跟合保的合约到期,如果在这之前赟燮没能拿下OTTO,那OTTO就很有可能直接跟合保续约了。按照顾青的话来说,商人重利,合保虽然走了一个江景臣,却迎来了战略合作伙伴明启,更何况,明启还在跟赟燮争夺钢琴大赛的创办权。
顾青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明启还是赟燮,只要能拿下钢琴大赛的创办权,OTTO就把下年度的合约签给谁。
因为钢琴大赛的创办权尚未落定,导致赟燮拿下OTTO举步维艰。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应当是合保占据先机。
高崎这才紧张了起来,所以才特地去找云也,提醒他把谢许带到酒会,利用谢许谢雁天独女的身份向顾青施压。
显然的是,云也不屑于此。
起初高崎和江景臣还有些担忧,后来不知道云也单独跟顾青说了什么,酒会结束后,顾青一改前态,竟约江景臣明天去打高尔夫。
这显然是抛橄榄枝的前奏。
回去的路上,高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追问云也。
云也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不急不缓来了句:“商人重利,我用利益作为交换,不愁顾青不心动。”
“利益?”
云也啧了声:“不管钢琴大赛的创办权花落谁家,对OTTO来说虽有影响,却非至关重要,对OTTO来说,真正重要的是钢琴大赛的转播权。如果说赟燮拿下钢琴大赛的创办权有九分,那OTTO拿下转播权我保他十分,你说,他动心不动心?”
“既然有这么好的谈判条件,你之前为什么不用?”
“之前?”云也漫不经心的挠了挠眉尾,“之前合保也没有巴巴的飞到华临来,陈元览和詹家兄妹不来,我这场戏演给谁看?”
“……”
感情他是云也这场大戏里的NPC呗。
直至云也和高崎两人走远,林北瑶这才慢悠悠的端了杯酒递给林南枝:“行了,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林南枝一把推开林北瑶递过来的酒杯,跑着追上了云也。
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只是云也充耳不闻,只顾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往外走。
最后还是高崎看不下去,伸手将云也拉停:“把话说清楚,对谁都好。”
“我跟她能有什么话说?”云也甩开高崎的手,继续朝外走。
“你不把话说清楚,万一她脑子犯浑,干出一些不顾后果的事,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也也懒得搭理林南枝,但一想到上次谢许因为人家小院的桂花树跟他生气,又觉得高崎说的有理。
见云也停下,林南枝忙不迭是地跑上前,红着脸,气喘吁吁喊他名字:“阿也。”
云也眼皮未动,只问她:“有事?”
目光淡,语气淡,就连站姿都略显不耐烦。
林南枝顾不得太多,气都来不及喘匀,连忙开口:“我下个月过生日,爸爸答应让我在华临办生日宴,想邀请你来。”
云也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如果是长荣集团千金的生日宴,让贵集团秘书室送请柬到赟燮,我司自会派人前往,为林小姐祝寿。如果是林南枝的生日宴,就不用给我单独下请帖,直接把请帖送去梅园,便可。”
像是被他冰冷的言语刺伤,林南枝皱起难过的眉头:“你一定要这样吗?”
“哦,除了谢许,我对谁都这样。”
他的态度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林南枝被他伤了颜面,委屈的抿了抿唇:“你对她这般好,可曾想过,她只是在利用你。她不过是想借住你赟燮老板的身份,把自己推向更大的舞台罢了,否则,她为什么要拒绝天禹的合同?”
“你既然查了她,为什么不查的彻底点呢?”
林南枝颦眉:“什么意思?”
“不是她为了利用我才拒绝天禹的合同,而是我从中使了手段,把她从天禹的手里抢了过来。这两者的区别,林小姐应该可以分辨清楚吧?”
林南枝惊诧至极。
言尽至此,云也也懒得再跟林南枝继续啰嗦下去,转身离去。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林南枝忍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总以为云也之所以对谢许特别是因为当年华峰要收购香榭,而现下,华峰跟长荣的合作愈发紧密,为了集团,他也应该考虑娶林家女才对。
可他却说,除了谢许,他对谁都这样。
林南枝紧咬下唇,满脸尽是不甘和嫉妒。
她会让云也看清楚,究竟谁才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
门后,有人影在晃动。
詹相婷一转身便撞见了来寻她的陈元览,吓得她心肝一跳。
陈元览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太闷了,透透气。”像是怕被陈元览看见门缝外的林南枝,詹相婷挪步挡住了陈元览的视线,伸手去挽他胳膊,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原鸣的杨总吗?”
合保已经丢了长兴,OTTO的顾青又跟谢家关系斐然,倘若顾青感念谢雁天的恩情选了赟燮,那合保就真的岌岌可危了,所以陈元览必须稳稳地将原鸣和启迪抓牢,否则,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