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有任何回应,禹舒桦的床尾那个石像人如今看上去连眉眼细节都清晰起来了,记得当初可是十分粗糙的一块人形石像,这石像怎么会越长越像人?那梦突然感到昏昏沉沉起来,努力拖着身体走到窗户处想闻些新鲜空气。
这房间的味道……是医馆的安神香。那梦还没来得及趴在窗户上闻几下,就迷迷糊糊昏倒在地上。
再一睁开眼,那梦在禹舒桦的床上醒来,赶紧坐起身离开,房间的门一下就拧开了。此时房子里没有人,只有桌上留有做好的食物,自己房间的窗户果然也被钉上了木条,大门也被反锁上,而自己完全被困在这里,手机也被禹舒桦带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那梦回顾昨天,禹舒桦、欧阳希以及许梦贤都在地震后感到头痛,并且头痛后……许梦贤感到饥饿,应该是之前朱浴节上那种吃不饱的症状。欧阳希是愤怒,只是在湖底没有什么宣泄的地方,所以感觉上没什么症状。而禹舒桦……昨天有提到想要两个人待一会,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受到影响了?所以地震后大家的负面情绪欲望都得到了加强,导致今天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慢慢冷静下来,那梦思考着昨天做的事,估计和昨天院子里那具尸体关系很大,难道是大家方向错了吗?还有两天,欧阳希就要脑袋分家了,那梦推测这些陶瓷里的人头会加强无遥神的力量,在广场时候的头晕目眩就是证据,要是到时候欧阳希参与了献祭,说不定情况会更难办。
那梦用力的敲了敲大门口,无论多大声的呼唤,都没有任何人回应。只能再跑到屋里寻找工具,住的楼层在三楼,要是可以撬开木条,说不定还能趴在窗户上跳出去?但是在房子里四处翻找,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用的工具,禹舒桦是个事无巨细的人,这下看来只能等待他回来了。
等待的时间里,那梦又盘了下事情,发现一个非常大的漏洞,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影响?既没有头痛,连之前憎恨的状态也没有了?是房间的石像吗?但是在砸了自己房间的石像之后还是有受过影响,那应该就排除了石像作祟的可能。难道……那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碎骨项链,是这个吗?提起链子将它摘除,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再戴上,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过了一段时间,禹舒桦回来了,那梦开始紧张起来。
“那梦……对不起。”禹舒桦突然跪坐到那梦旁边,眼眶湿漉漉的。“我现在已经难以控制自己了……”
“你看见欧阳希他们了吗?”那梦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他们……”禹舒桦垂下脑袋。
“我的预感很不好,我们要赶紧出去了,上次把树下那个尸体杀了之后好像情况更加糟糕了。”那梦皱着眉头,想要说欧阳希那边肯定更难处理,但是被禹舒桦打断。
“那梦。”禹舒桦抬起头,握住那梦的手,将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脑袋蹭着那梦的手,迷恋的说道:“我们,不要管那些了好不好?我们永永远远在这里,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工作,还住在一起……这一切,和梦一样……我们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仿佛一道雷劈中了自己,那梦不敢相信禹舒桦居然已经被影响到了这种程度。那梦一同坐在地上,禹舒桦的目光乖巧的追随那梦。那梦的碎骨项链很长,只见那梦把项链拉开,一同戴到禹舒桦的脖子上,说道:“我们先这样待一会吧。”
夕阳的橙红色从另一侧窗户木板间隙洒进,长条形状的光芒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变得凹凸不平,空气中的粒子在倾斜的光线中旋转,禹舒桦迷离的眼神也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夕阳已经落下,深蓝色席卷了天空,屋内的光线变得暗淡起来,但禹舒桦的目光仍然是那样坚定的,两人的呼吸打在一起,暧昧的交缠。那梦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保持这样的姿势下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难以想象,这下河镇的影响可就不是能背锅的了。
“感觉怎么样?”那梦问。
禹舒桦眨了眨眼,说道:“嗯……感觉……清醒多了。”
难得看到禹舒桦有点尴尬的表情,那梦心里倒是觉得好笑起来:“还想继续呆在河镇吗?”
禹舒桦倒很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摇头。“不想了,我们回家。”
虽然禹舒桦目前清醒了,但面临的问题是碎骨项链的时效问题,不过禹舒桦不管怎样也不会伤害自己,目前要行动,确实也还是两人一起好些,至于欧阳希和许梦贤,攻击性就太大了,目前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在两人商量之际,整个大地又颤抖一下,接着禹舒桦又是一阵激烈的头痛,那梦见机赶紧又把项链一起戴上禹舒桦脖子,等了一会,头痛很快就缓过来了。
“同样的地震和头痛,会不会是居民楼或者湖底那具尸体发生了什么?”那梦问。禹舒桦也觉得可能性很大,于是两人赶紧动身,那梦强调要是感觉不对,一定要说,可以一起戴上项链缓一会,禹舒桦听到倒是高兴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那梦感到突然。
禹舒桦摇摇头,走在了那梦前面,看不见表情。
两人在前往湖边的半路上,就看见了许梦贤。许梦贤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直往下滴水,看上去刚才应该是去了湖底。
“许梦贤!你有没有怎么样?”那梦问。
见来人是那梦和禹舒桦,许梦贤呆滞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是你们……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