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让昭昭吃,如果昭昭吃了爹爹就会生气。
昭昭之前在街道上见过一个小孩闹着要买东西,身旁的妇人忍无可忍,最后狠狠地打了小孩的屁股。
昭昭不想被打屁股。
听到楼洧舟会打昭昭,青奴忍不住看了眼他。
楼洧舟:“......”
看着背着自己这个当事人,大声说悄悄话的小胖崽,楼洧舟不满的轻啧一声。
他什么时候打过这小家伙了。
昭昭没有听到他爹发出的动静,青奴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
以为楼洧舟生气了,青奴抿了抿嘴,一时不敢再给昭昭喂食。
最后糖葫芦还是进了青奴的肚子里。
他十分珍惜地咬了口糖葫芦。
脆脆的糖衣碎裂在嘴里,再咬进去就是酸酸甜甜的山楂。
外皮酥脆蜜甜,内里酸甜可口,两种味道交织在嘴里,青奴的心轻轻颤了颤。
糖葫芦果然很好吃,怪不得那么多小孩喜欢吃。
青奴不舍得一下子吃完,想慢慢品尝,可是看着眼巴巴望着他,口水都要滴流出来的昭昭。
青奴:“......”
没有一丝犹豫,将糖葫芦塞进嘴里快速吃掉了,不然昭昭就要馋哭了。
“没辣。”
昭昭看了看光秃秃的签字,嘴里还在回味着。
难得遇到有人陪自己,昭昭将买回来的各种玩具翻出来,拉着青奴和四四玩了一下午。
明明困得连连打哈欠,也不舍得放青奴离开。
最后还是楼洧舟看不过眼,强硬的将小家伙抱上床。
确认睡醒来后青奴还会陪他玩,这才肯乖乖躺下睡觉。
……
次日清晨。
楼洧舟轻拍着昭昭肉嘟嘟的小屁股,叫他起床。
昨日找到人之后,楼洧舟就计划着离开了。
他们得早日离开,不能在蜀州停留太长时间。
“昭昭,起床了,我们该走了。”
小家伙睡梦中皱了皱眉,闭着眼睛往里面挪了挪,不愿意起来。
如果是平常,楼洧舟就纵容他懒床了。
但今天要赶路,不能过多耽搁。
等了一会儿,见昭昭还是没有起床的趋势。
楼洧舟伸手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被强制开机的昭昭,茫然地眨了眨眼,握着小拳头揉了揉眼睛。
“昭昭困困。”
他还想继续睡觉。
“待会儿在路上睡,昭昭先吃点东西叠肚子。”楼洧舟拿着帕子给他擦脸,轻声哄道。
昭昭懒洋洋不愿动弹,楼洧舟无奈地一边抱着他一边给他换衣洗漱。
等他们下楼,吃食已经上齐了。
看见香喷喷的食物,昭昭瞌睡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赶忙催促爹爹走快点。
昭昭坐在爹爹怀里,勉强能够得到桌子,小胳膊搭着饭桌,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肉包子,吧唧吧唧地啃着。
小脸鼓鼓囊囊,吃得一脸香。
“爹爹快次饭饭。”
众人看着他吃得香喷喷,都被勾起了馋虫,纷纷动筷。
这顿早饭,大家都吃得格外香,个个都吃撑了才放下碗筷。
……
“青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府城了。”
“如若你愿意跟我们离开,我可以带你走,日后你就留在昭昭身边。”
饭后,楼洧舟找到青奴谈话。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房间我会让人在续上几日,再给你留一些银钱。”
“你可以养好伤,再做打算。”楼洧舟面色平静地说道。
楼洧舟虽然觉得对方年纪幼小,但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
如果他愿意要跟着离开,楼洧舟可以让他生活无忧。
同理,如若青奴继续留在府城,他也不会管他死活。
没有昭昭在场,两人之间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楼洧舟居高立下地看着面前的小孩,低垂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能找到青奴说这些话,完全是因为昭昭挺喜欢他。
路途遥远,昭昭有个伴也不是一件坏事。
青奴低下脑袋,咬住嘴唇。
“我想跟着你们。”
“我......奴,奴会照顾好昭昭的,请带我离开!”青奴眼神坚定地说道。
楼洧舟看了有一眼,对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不必自称奴。”
“你可知自己姓氏?”
闻言,青奴摇摇头:“不知道。”
“那叫作安澜吧。”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安澜......
青奴,如今的安澜心中默默念叨,目光明亮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安澜语气郑重道谢:“谢谢大人。”
马车渐渐驶离兴元州府城,宏伟沉默的城门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直至消失。
绿树阴浓夏日长,林间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树叶随风摇曳,鸟鸣声此起彼伏,为生机盎然的翠绿画卷伴奏起乐。
马车车身外形简洁大方陈设简单,内部铺着柔软的垫子,行事匆忙,没有进行过多装饰。
不过暗格里备了许多吃食给昭昭在路上当零嘴。
第一次坐马车的昭昭很是兴奋,左摸摸右看看,玩闹了一会儿后有些歇菜的昭昭,重新爬回爹爹的怀里。
“爹爹,昭昭要喝水水。”
楼洧舟依言从茶几上倒了杯温水,喂给昭昭喝。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一会儿?”
大手捋了捋昭昭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露出洁白的额头,清风扫过后感受到阵阵凉爽。
昭昭摇摇头拒绝道:“昭昭不困呀。”
他还不想睡觉的。
挣扎下地后,昭昭又拉着安澜趴在车窗边上看风景。
窗外的一景一物明明稀松平常,在昭昭看来确是有趣的很。
楼洧舟见昭昭精力十足,也没管他了,拿起一旁的闲书打发时间。
马车摇摇晃晃前进着,马车内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
男人闲情逸致地靠着马车,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还有一只幼狐懒洋洋趴窝打瞌睡。
明明吵闹得很,却是十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