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继续盯着,每日来报。”
“是。”
月影一溜烟的跑回柳家,感叹道,还是这边比较轻松。
要不是古代没有西药,柳玉婉都要以为齐老头这药是激素药了,自打她把药带回来,柳安然喝了两副后,前两天病西施的模样瞬间没有了,说话做事都气血很足的样子,一天能打八套五禽戏。
现在,正拉着她东问西问呢。
柳安然东问一句这庾锦书要怎么办,西问一句你脖颈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柳玉婉只觉得被问的头都大了。
“哎哎哎,等一下,小姑姑,你之前不是说有话与我说吗,你先说你的事。”说罢,两只小手死死箍住她的双手,眉眼弯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柳安然看。
柳安然的注意力果然很快被转移了,她朱唇微张,面上逐渐染上绯色,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我……我……”
见她这个样子,柳玉婉又莫名紧张起来,以为她又是哪里不舒服了,急忙扒拉她。
柳安然扫下她上下作乱的手,支支吾吾的开口,“没不舒服,我……哎呀,嫂嫂同我说……”
“同我说太中大夫家的夫人季李氏想,想让我与她家三郎相看。”柳安然羞赧的说完,面上的红霞更艳了些。
柳玉婉懵在原地,“啊?太中大夫家的三郎,季陌臣?”
柳安然点点头,“季夫人听说我落水,还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还说,还说……”
“说什么?”
“说等我好全定个日子去大相国寺相看一下。”柳安然的声音逐渐降低,最后仿若蚊咛。
虞朝民风开放,一旦两家有结亲的意向,就会商讨着,借着去大相国寺求姻缘的由头,让两个孩子相看一番。若是有意,两家即会下定,这门亲事便算是定下了。
季陌臣,柳玉婉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妄图找出一些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可似乎京中流传的关于季陌臣的事情很少。
只知道太中大夫家的三郎,清俊秀逸,文采颇高,是官学里被周若风压着的万年老二,但从未听说过季陌臣有什么不满,从来都是笑脸迎人,与祁小世子的风评是两级反转的。
若是说祁璟珏是京中闺秀皆避之而不及的,那这位季陌臣季公子便是百家争千家求的香饽饽。
“季陌臣,好像脾气挺好的。”柳玉婉扶着小脑袋想了半天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柳安然羞赧的捂住嘴,两颊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面色红润的,哪像刚落水生了场重病的人。
柳玉婉眼皮一抽,“小姑姑,你见过他吗,他长得好看?”
柳安然这个样子,显然就是被美色晃了眼。
柳玉婉没见过季陌臣,但看她这个样子,这小子姿色差不了。
“那你想去吗?”
柳玉婉的这个问题却让她停止了娇羞,柳安然摩挲着下巴,眼神在这间小屋内四处游移,半晌开口道:“我不知道。”
“这门亲事,嫂嫂帮我看过的,说,太中大夫家人口不多,季陌臣的上头除两个嫡亲哥哥外只有一个庶出妹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旁支,家里没有污糟事,太中大夫的官声地位也是顶顶好的,而季陌臣是家中最小,备受宠爱,他本人为人温和本分,相貌也好,而且以他的才学能力,日后定能在官场上有一席之地。”
“综合来看,我没有不满意的理由,甚至我有些高攀。”
柳安然坐在柳玉婉的小床上,双臂环抱两条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摇摇晃晃,嘴上虽说着季陌臣的千般好万般好,可脸上却是迷茫的。
柳玉婉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难道说小姑姑真的与周若风有过去?
自从柳安然落水后,柳玉婉一直在复盘那天发生的事情,周若风的一句话很可疑。
他叫小姑姑安然,这是很亲昵的人才能叫的称呼,周若风一个素来与柳家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怎能如此称呼柳安然。
“小姑姑,我很严肃的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柳安然见柳玉婉正经起来,也不由得直了直身子,认真起来。
“你……与周若风是不是自小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