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地狱,塔耳塔洛斯七大君主,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以及欲望。这七罪傲慢是最先堕落成罪的,所以排行为首,实力也为首,其余的罪是随后依次堕落的。七罪于世人的身躯,在人世间渡劫,一旦渡劫在世间重铸回七罪身躯,他的记忆便会恢复如初,也就是在凡间渡劫的一段时间里,是没有任何七罪的记忆。
罪首堕落于潘地曼尼南,潘地曼尼南这地界原本是地狱七位君主居住之地,简称万魔殿。可谁知罪首利己自私将其他几位通通赶了出去,从哪来回哪去。
有些罪反而可以住在原本堕落的地界里,但有的罪没有去处,在地界随意飘落,做着所谓的逍遥趣事。
相反于其他罪不同的是,这二君主自堕落为七罪后,就一直藏在水族的浮影殿中,从不露面,即使地界的其他罪打打杀杀,他也不动声色。一藏就是几千万年的光阴,也是这七罪里最不惹是生非的罪,从不丧天害理,好事坏事都不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怕是要在水族安度晚年。
要说这七罪里最不安分的就是三君主,打打杀杀到处作恶,什么坏事都做,臭名昭著人尽皆知。塔耳塔洛斯便是他的容身之处,养花更是他的兴趣爱好。
一些长相美艳的女邪祟,成天围在这塔耳塔洛斯的宫殿之中享乐,原本塔耳塔洛斯是有一座建在岩浆层的硕大宫殿,建在曼陀罗花丛之中的一座华丽的宫殿。自从三君主招惹了罪首,连花带这座罪首口中的“破房子”通通烧的精光。虽后来修葺改善,但不足以往的风光。
在以前,这座宫殿可比潘地曼尼南华丽壮观多了。如此硕大的宫殿,来路当然风光,三君主抓来成千上万的鬼魂邪祟来修葺的这座宫殿,这些邪祟怎敢惹怒七罪,况且这可是三君主,除非他们脑子坏掉。
三君主做这些糗事已养成一种习惯,殿内花天酒地,各种姿色的女人相伴左右。别看三君主寻花问柳,可是要有先决条件的,一律乌发玄眼,没人具体知道他择选的条件因何而来。
然而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他一切的规律。
……
塔耳塔洛斯内殿
殿内一片嘈杂喧闹,殿如虹,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乐曲涔涔,钟声叮咚,酒香缭绕,池水粉嫩,群女娇气的声音荡漾在殿内,这宫殿简直就是一所风流殿。
万千美艳的女人之中,无不例外都是一律的黧黑眼眸,浓黑长发。
艾利克抱着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在怀中,这些女人都是什么有头有脸的郡主,自然三君主能看得上眼的都是些高贵的主。
“早就听闻三君主在天界时的威风,斗胆问三君主一些关于君主天界的往事。”那女人的指尖划在他的胸膛前,看样子只有她一个人能和艾利克近距离接触,关系胜过其他女人。
怀中女人看样子才有百岁之年,与艾利克的年龄相比之下,可以用“老牛吃嫩草”来形容。
艾利克合眼养神,嘴角颇为宠溺,勾起乐道:“你想问什么就直说,还事先询问我干什么?”
女人上半身起身,两手勾住艾利克的脖子,嫣然道:“前提是,君主先答应我不要怪罪于我。”
讲到这里,艾利克懈怠的睁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下轻扫:“我怎会怪罪于你?”一张大手扶住女人的腰肢,可能是那女人的腰肢过于窄细,艾利克宽而长的手将整个腰肢握住。
女人尝到甜头,脸离得近了些,鼻息之间交换出来的气息相濡以沫。那女人肆意询问着关于艾利克以往的旧事:“三君主如此怜惜这黑发黑眼之人,定是以往天界之时的事情。早就听闻在三君主堕落之时,天界一位使者黑发黑瞳,艳压天界众多神女,我依稀记得那使者名为雨缔...”
话音刚落,艾利克骤然失色,明显能在他脸颊上察觉出后槽牙咬紧的痕迹。不出所料,艾利克松开把持女人的手,缓缓起身。
店内嘈杂一片,随着一盏琉璃酒杯炸裂的声响,四下屏息凝神,尽鞠躬叩首不动声色。
脚边瘫坐的女人不敢抬头相望,第一次瞧见艾利克如此保持冷静的大动肝火。
“属下罪该万死,祈求君主宽恕于我。”那女人将整个头颅放低与艾利克的脚保持水平。
艾利克单脚碾碎地毯之上的琉璃碎片,弯腰放低身位,一手抬起女人的下巴,他两眼无神,话语间保持着原本该有的过分溺爱:“若是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我会让你头身分离。”
“不敢!”女人挣脱艾利克的手,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
“给我滚...”艾利克轻声怒骂,殿堂之上的女人这才纷纷叩首退下。
就在这时,殿外慌慌张张跑进一个邪祟,颤抖的跪在地上,吞吐犹豫道:“君...君主...大...大人,殿外几里处有一个人...在...在拔您种的花...”那邪祟生怕惹怒了他,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
听到这里,艾利克更是勃然大怒,本就不悦,如此横来的消息更是火上浇油。
脚边的女人来了兴致,如此一来更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
塔耳塔洛斯殿外几里处
一个身着黛绿朴素长袍的男人,身后披散着长发,挽着袖子,拿着地界平民家家都用的锄头刨着岩缝中的曼陀罗,这曼陀罗的根茎坚硬无比,跟脚下这岩石一样牢固难取。
“这鬼地方可真热...”男人自言自语,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说完又两手叉腰,双眼瞥着地上被锄头刨下来的曼陀罗,冲着这些曼陀罗笑道:“你们好歹也是花,怎生的如此丑陋...”
话还未讲完,一声厉喝传入耳中:“闭嘴,若是再动那些花,本王就地散了你的魂!”赤红一身的艾利克矗立在这一身穷酸的男人面前。
艾利克听闻有人动他这些花,着急赶来,领口的扣子也未来得及整理,左右不对称,一边低了几分。他来势汹汹,煞气咄咄逼人。
眼前的男人自然得体一丝畏惧都没有,他更是自来熟一般上下细细打量了一圈艾利克。若是旁人,这艾利克一开口便早早逃窜,这男人硬是没有一点害怕,大惊小怪开口道:“你是...三君主?!”
随后他又拾起锄头用手指数了数道:“我只刨了...一,二,三...四...几枝曼陀罗,不算多的...若是你要我赔偿,我...”
他左翻翻口袋,右摸摸裤兜,硬是没掏出点钱财。出于尴尬,他勾起嘴角微笑道:“要不这样,你殿内却人手吗...?我给你做些杂役可好?”
艾利克火冒三丈,望着眼前这个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这般没有礼数,而且敢壮着胆子拔自己悉心照料的曼陀罗。
他上前一把揪住男人的脖领,还未等质问,只听“吱啦——”一声,男人的领口被他扯开。那布料经过风吹日晒怕是穿久了破旧了,做工甚至简陋,像纱布一样易撕。他没有闲心管这些,怒气冲冲望着男人这张俊俏的脸蛋。
还未等他破口大骂一阵,眼前的男人两手抵在胸前,解释饶命道:“三哥三哥,休要打我,我是小六!”这男人举动亲切的像是看见自己亲人一般激动高兴。
艾利克揪着男人的领口迟迟未放,眉头微凛冷道:“你以为随便说出个七罪,我就会信你?孤魂野鬼破烂一身,去死吧...”
霎时,他一手抽出赤魅,抬手一□□向男人的脖颈。那人反应迅速,瞬息间抽出一条长鞭,忠贞缠绕捆绑在赤魅之上。
男人平静的望着他:“这下三哥可信我?”
鞭子映在艾利克赤红的眼眸之中,这条鞭子的的确确正是七罪暴食所用的玫瑰忠贞。但艾利克还是未放下手中的赤魅,不管是谁,只要是弄坏自己宝贵的花儿,就该死。
诺尔继续解释道:“三哥,我只是路过此地,万万没想到这地界是三哥的住处,还请三哥不要怪罪六弟...”
这声三哥喊的没把他喊升天,他一向最忌讳和七罪排辈分,艾利克手持赤魅,赶紧撇清关系道:“谁是你三哥,本王没你这一身馊味的六弟。”
确实是形象了点,诺尔要钱没钱,要住处也没有,自己这一身脏兮兮的,褴褛不堪。倒是能吃穷他的罪首大哥,这才被赶出潘地曼尼南,只能他自己找住处自食其力。
诺尔浑身上下只有他手里的忠贞值钱了,他笑颜道:“三哥,我只是来这地方安个家,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人间可容不下我这个罪,没钱吃饭也要被人追着打...”
没钱吃饭当然会打你,你这是算什么,霸王餐。艾利克不予理会,瞥了瞥他身后的那捆绿油油硬了吧唧的杆子,不耐烦道:“那你身后那是什么破玩意?”
诺尔顿了顿“嗯?”了一声,转身蹑手蹑脚的拾起岩石上的这捆绿色杆子,他解释道:“啊...这些是我在地界砍来的竹子,这些竹子可是我砍完之后用甘草水泡了好久的,清新的很...”
“拿去滚开,谁管你甘草竹子,你拿这些破玩意做什么?通通给本王拿走!这地方不欢迎你。”说完,艾利克一把夺过那捆竹子,朝着岩浆里丢去。
“别,三哥!”诺尔手中的忠贞挥起迅速缠住那捆竹子,借着力道被甩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放下那捆竹子,可怜兮兮道:“我很喜欢这些竹子,就让我在这里栽上吧...求你了,三哥,我没有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