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晴正同队友们走在通往科研区走廊上，忽然听到后方有人快速靠进。六人回头，看见零壹雀跃着跑来。

“永夜和星团声称是你们的朋友，他们指导多个地球人对我的本体进行修复，并教我运用机械单元组建类人躯体。”在特行组面前站定，零壹恢复了满脸的一本正经，一板一眼道。

“这个身体很漂亮！”希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你还穿着这身漂亮裙子！太可爱了！”

零壹的黑眼珠转向她：“我很喜欢这条裙子……不过我无法回忆我是怎么设计出它的，因为我的本体受损严重，导致大量数据丢失。”

“你的本体感觉如何了？还难受吗？”凯利关切地问。

“痛苦程度大幅度下降，思维清晰度上升。”零壹认真地回答，“因此，我要对你们表示感谢。”

“这都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希瑟伸长脖子，向左向右各摇晃一次，以期把零壹的状态看得更清楚些，“说到这个，我们还没见过你们的本体呢，可以带我们见见你自己吗？”

零壹抿了一下嘴唇，动作轻微而快速，仿佛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发现这一点：“考虑到人类的审美，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这可能会给你们带来恐惧、反感、憎恶等负面情绪。”

“不会的。”凯利坚定地说，将手笼罩在零壹的肩膀上，但并未真正触碰，“我们知道你的外观同我们存在差距，有别于人类的常识——人类所谓的外表美丑是人类的标准，未必适用于你，更不能拿来要求你。也许有的人会恐惧‘另类’、排斥与自身不同的东西，以此来标榜自身存在的合理性，而我们绝非这样的人。”

零壹带着特行组来到中庭旁的回廊上。整座建筑由机械单元紧急制造，总体形状为圆柱体。三层楼高的中庭，容纳着零壹的身躯。

一团巨大的、类似果冻的墨绿色物质，通体粘液，包裹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物质。硕大无朋的躯体貌似分为几个部分，每部分都依照自己的节奏律动。

零壹在透明隔离窗边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们。

“不好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