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被打断不敢继续说,身后就是墙退无可退,只好用手抵在他胸前,抬头别扭道:“你离我远点。”
宗郁琛掐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目光中含着冷意,步步紧逼道:“我亲你你要哭,给你口也要哭,我要是干你的小屁股,你要说你不在乎?”
莫久惊愕于他说的话,眼角的泪却不受控的落了下来:“你……”
仿佛偏要印证他说的话似的,被蓦地硬生生扣住的手腕,让他根本无法擦掉眼泪欲盖弥彰。
宗郁琛就这样看着他满脸的泪水,看着他眼底的委屈、愤恨、恼火和盛满的难过。
莫久只觉被扼住的脖颈的手逐渐收紧,让他的脸瞬间憋的通红,不由得张开嘴试图呼吸新鲜空气。
“唔……”
柔软的唇瓣残忍的掠夺了他最后的氧气,席卷而来的窒息感让莫久不由得害怕,求救般握住那只桎梏他的手臂。
宗郁琛松开手顺着力道捏了捏他的脸颊,压住他的后颈再次吻了上去。
直到莫久浑身脱力只能攀附在他身上,宗郁琛才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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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莫久扯着睡裤的手依旧没有力气,整个人抖若筛糠,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扒//干净。
这几天宗郁琛都没有做过分的事情,让他短暂的忘记了,宗郁琛在床上从来不掩饰的恶劣。
恋爱期间或许是情趣,现在对他来说是更多的是羞辱。
宗郁琛盯着他捂-/住的小包/裹,盯着他因用力而隐隐发白的指尖,歪头问:“不是说不在乎吗?”
莫久将脸埋进床单里不看他,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副任凭都欺负不还手的模样。
宗郁琛眸色一沉,硬生生将他掰正面向自己,俯下身咬他已然红肿的唇瓣。
莫久只有一只手反抗,自然是抵不过他,哀声哀气的求饶:“不要。”
他不得不抽出两只手推他,注意力转移,便导致防线被瞬间攻破。
宗郁琛趁机卡进了他双//-腿之间,轻而易举的桎梏他,任凭他如何反抗也无法挣脱。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莫久只觉得唇瓣发麻都要失去知觉,他呜呜咽咽,又是捶他又是含糊骂他——
终于等宗郁琛亲够了,他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床单,湿沃沃一片。
宗郁琛喉结滚动,轻轻吮吸他脸颊上的泪珠,吻过他的眼睛,羽毛似的睫毛发颤的扫过他的唇瓣。
莫久抽吸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我讨厌你。”
宗郁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轻轻笑了:“可是我很喜欢你。”
莫久闭上眼睛,半晌后低垂着眸,沙哑道:“我总是哭,你总有一天会厌烦我的。”
“眼泪只是情绪表达,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宗郁琛抽了几张纸亲手为他擦鼻子,温声道:“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流眼泪。”
莫久被亲到彻底没有脾气了,忍着红肿的眼眶酸涩发痒,安静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喃声说:“你放我离开,好过我在你身边天天哭。”
宗郁琛攥着手又紧了紧,垂眸道:“为什么要离开。”
他瞳孔漆黑而沉寂,反问道:“因为那些照片吗?那只能证明我爱你。”
“你还是觉得,只是那些照片的错吗?”
莫久满目荒唐,甚至想笑出声,只是心底的难过让他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那些照片只能证明你不尊重我。”
他麻木的细数着那天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可笑至极,“那张照片明明以前不是放在那里的。你有那么多坦白的机会,偏偏要让我自己发现,不就是想试探我的反应吗?”
“试探……”宗郁琛咬着这两字,眸色沉沉应道:“那间屋子的暗道隐秘,如果你不打开衣柜,我会隐瞒一辈子。”
“你不会,”莫久摇头,自嘲道:“你必须试探我——哪怕你是他,我也会毫无底线的包容原谅你,满足你的恶趣味。”
他看着那张无数次令他心软的脸,只觉得陌生,甚至褪色:“和你在一起时候,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
他望着宗郁琛紧紧抿的唇角,和轻蹙的眉头,轻声戳破他的心思:“你一边享受我对你的喜欢,一边用'陌生号码'恐吓我。你明明知道,我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愧疚难安。”
“结果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人。”
那间贴满照片的屋子就像潘多拉魔盒,照片只是开启的钥匙。
魔盒的打开释放了贪婪和欲念,他不敢赌里面是否真正锁着希望和或许存在的爱意。
可他悲哀的发现无论那点可怜的爱意是否存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无法抹去,现实都不是他一生所求的理想主义。
因为宗郁琛从未毫无保留的爱他,他的试探不重要,无论选择哪一个答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如果他在意,宗郁琛就会有征服欲,等待他的,就是被拥有之后再厌弃。
如果他不在意,宗郁琛很快便会觉得他廉价且索然无味,等腻味了就可以随意抛弃。
莫久睫毛发颤,沙哑的嗓音轻声说:“爱不是这样的,你从来就没有喜欢我,所以一开始你才会那样对待我。”
说到底,莫久想离开的,只是这个不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