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看中的不只是一本上岸率,还有985和211的相应指标,我不能把精力放在蛀虫身上。”
门外路过几个老师,穿着严谨正式目不转睛走过窗口。他们一眼也不会往办公室里看,宛若事先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人。陆行瞥一眼收回目光提醒:“他们再不爱学习,可为人师表,你这样说过了吧。”
陆元之欲言又止,沉思三秒钟缓缓开口,一一细数他们的罪行:“造老师之间的黄谣,造女同学的黄谣,公然在班里开黄腔,辱骂语言暴力同学。他们四个从不会在班里打架,但对别人进行精神侮辱,难道这种人不是蛀虫吗?”
他稍稍停顿一下,习惯性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都说先学会做人再培养成才。我不止一次和他们的家长沟通,也向学校反映过,但家长放任自流,校领导不愿惹事,我还能说什么呢。”
陆行冲动想去教室里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垃圾,他忍声问:“他们精神侮辱是针对一个人还是一个群体?”
“针对一个人,等对方崩溃转学就换目标。我们这个班有些特殊,基本都是家里有些权势的,等家境普通的孩子被逼走后他们才消停。”
“有人被逼走过?”
陆元之面露惋惜之色,神情上染上几分悲楚。他压下心中的痛苦,恢复理智:“前班长陈绥安,她现在已经转学离开了科北市。”
陆行追问:“还有谁?”
“没了,只有她。”
“她现在在哪里上学?”
“在江水市,我托一位朋友帮忙办理的转学手续,一个月前已经去报道了。”突然陆元之发问:“这个和案件有关吗?”
“嗯。”陆行颔首:“不瞒你说,姜予辰已经死了,我们怀疑是仇杀。”
陆元之恰到好处地微微错愕,言语上惋惜,但眼底却是冷漠:“那太可惜了,还麻烦两位警官快些找到凶手,还学生一个公道。”
“当然。”陆元之奇怪的举动引起陆行的怀疑,但他没有证据。
“我们先离开了,近段时间不要离开科北市,后面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陆行起身准备离开,沈确也跟着起身。
陆元之定定地坐在椅子上,他轻轻回应了一声。见他们离开了,他第三次看表,坐了一会儿才去教室。
“老大,他们这四个人的小团体得罪了不少人,眼下的情况来看,校内校外的人都有可能啊。”
陆行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先查一下陈绥安是不是真的转校离开科北市了。”
“你怀疑那个老师在撒谎?”
“也不是。”陆行踩下油门:“只是看从这方面入手能不能查出什么。”
“好。”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陆行连上蓝牙接通电话,是许菁洋打过来的。
“老大,你是不是耍我呢?”电话一接通,许菁洋的问责便顺着手机传来。
“我耍你什么了?”陆行被问得有些懵。
许菁洋解释:“我加急帮你检测出来的,结果一比对就是林渊本人的毛发,我还以为是什么线索呢,你这是在浪费资源,浪费我的时间。”
面对许菁洋的控诉,陆行严肃起来:“没有耍你,我需要验证一些事情。”
挂断电话后,陆行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既然是同一个人,到底是什么让林渊性情大变?
周成和安慧和一无所获地回来了,失踪学生的手机也一并失踪了,电子设备上没有找到什么和案件有关的视频。
夜幕降临,陆行在翻着现场拍摄和监控截取的照片。
亮晃晃的灯光下,照片里只有将人吞噬的昏暗。暗淡的路灯下一个穿着黑色塑料雨衣的人在凌晨穿梭,他避开了所有人,目标明确走向仓库。
究竟是为什么?
多大的仇恨才会把人千刀万剐?
在黎明即将破晓之际,一个接线员收到报警电话,在城郊发现一个黑色塑料袋。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一栋三层别墅里,一个少年手里拿着手机,温柔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对,不要让那两个人离开科北市,他们如果躲起来了,把行踪告诉我。”
“等他们俩受到惩罚后,我给你一百万。”
不知电话那头问了什么,只听少年冷笑一声:“有刀借为什么还要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