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问过了,”周成抢在那人之前开口说:“他说没看清那人的脸,因为嫌疑人戴了帽子和口罩,他们是昨晚在长亭路第三条街碰上的,嫌疑人给他五百并用他手机买了一张今早八点的高铁票,让他进大厅转转,八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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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林渊和安慧和也回来了。在得知陆行和周成遇到的情况后,林渊说:“嫌犯有一定反侦察能力,如果是第一次犯案,一定是预谋过。”
“我问过于成,他说江又凡缺钱,找他借钱他没有借,命案发生前一天江又凡说去他家坐坐,老朋友叙叙旧。”陆行说:“于成一直认为这是一场仇杀,是江又凡为了报复他。”
周成立马提出疑问:“不对啊,他缺钱还能给那个结巴五百?”
“有没有可能嫌犯在杀人后拿了受害者家里的钱?”安慧和说:“毕竟他缺钱的话,杀了人后应该会翻点值钱的东西带走。”
陆行摇摇头,说道:“于成说家里并没有丢失什么,当时我们去勘察现场时,也没有发现明显翻找痕迹。”
“老大,”沈确突然出声,他说:“江又凡没有上高铁,他连安检都没过。”
这嫌犯是摆明了遛他们。
“还有一件事,”林渊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说:“江又凡父母也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是谁,但我们看了他的房间,书桌上摆了一张照片,照片还特地放到了玻璃相框里。”
“照片里是他和于成的合照。”
是两人坐在草地上的kiss照。
众人错愕一瞬。
当时看到照片时,江又凡父母也很吃惊,因为这张照片是儿子第一次拿出来摆到书桌上,之前压根没看到过。
江又凡离开前只说了一句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他离开家后,二老也没想过去儿子房间看看。哪怕是在之前知道儿子成了嫌犯,两人也是到处寻找儿子下落。脑袋一发昏就没想起看儿子的房间。
“该不会,”沈确猜测一句:“因爱生恨……?”
“林渊,既然你和于成以前是同学,你和我一起去找于成。”陆行一锤定音。
“可以是可以,但我一点也不记得小学五六年级的事了,”林渊补充了两句:“也就是说,我不记得他了。”
众人:“……?”
林渊面无表情扫视一圈,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站起身看着陆行说:“陆队,事不宜迟现在出发?”
陆行收回狐疑目光,他说:“走。”
“这小区死气沉沉的。”林渊一踏进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从根部枯死一半的大树,树叶尽数枯萎。
“不太对劲,这棵树原本好好的,”陆行上前摸了一下树干,“怎么会突然从根部烂掉?”
林渊凑上前靠近树根,用化学实验室里的扇闻法问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机油。”
“机油还不至于让一整棵树那么快枯死一半,我打电话让菁洋带人过来。”陆行把林渊拉过来。
“哦。”林渊悄无声息地抽回被陆行攥住的手,他不太习惯和别人这样“亲密”接触。
“这是个老小区,住的基本上是老年人和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
老年人多也反映出小区老,年轻人多则是因为租金便宜。
林渊回忆起高中学校旁边是个老小区,有时候还在上着课就能听到救护车声音。
“哦,确实,”林渊重复了一句:“确实。”
两个人没有谁再先出声,一直到于成家门口,双方都是沉默。
陆行隐约感觉到林渊掩藏在深处的疏离与淡漠,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渊率先敲了门。
于成开门的瞬间,和林渊对视上了。林渊没有错过于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和戏谑,他还看到了于成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一瞬。
“陆警官,还有这位警官,请进。”于成看上去很颓废,脸上的胡子有两天没刮,十分邋遢。
他礼貌侧身让两人进去,问道:“是抓到江又凡了吗?”
“没有,我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坐吧,有什么问题你们问,我知道的会全部告诉你们的。”
林渊心底略有嫌弃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外卖盒和撒在上面的酱油渍,他从大桌子底下搬了两张小的塑料板凳,递给了陆行一个。
于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暗暗嗤笑。
他面上不显,只是窘迫地说道:“对不起,这两天家里没有打扫。”
林渊拿着塑料板凳的手一顿,他放下板凳,当即反应过来摸着脖子说:“不是,别误会,我腰不好不习惯坐软的地方。也是顺手给陆队递了一张板凳。”
于成摆摆手,他说:“两位警官,我们说正事吧。”
陆行问:“你认识江又凡的男朋友吗?”
“他是同?”于成惊讶问道,他说:“我不知道他是同,更不能认识他男朋友了。”
“我们在他的家里只发现一张和你的亲密照,”说话间,林渊翻出那张照片,“这不像普通朋友摆的拍照姿势。”
于成很意外会看到这张照片,下一秒他垂下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他说:“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