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模仿。”林渊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黑色笔记本,拿出钢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秦局让我过来协助的。”他把笔一收,指了指尸体:“可以让我仔细看看吗?”
陆行看了看周围,远处隐隐有小贩出摊,他摘下手套,道:“你是林渊?”
“嗯。”
“尸体要带回去进行尸检,我们拍了现场照片。”
林渊点头表示理解,半个月前秦局来找过他,和他说了这几起案件。他需要更多的细节来推断凶手的犯罪动机与犯罪特征。
陆行起身道:“我现在要回局里,一起吗?路上和你聊聊案件。”
两天前秦局就已经和陆行打过招呼,有一个精通犯罪心理学的人来协助他们办案。昨天还让人专门收拾了一间办公室给他。
“等一会儿。”
尸体被带走,林渊兀自走到墙边。
陆行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等着他,就在耐心快要耗完的时候,林渊突然转过身说:“帮我个忙。”
“什么?”
“你站在这边,”林渊拉着陆行到拐弯处另一边,“看到我的时候立刻拿手捂住我的鼻子。”
陆行走过去,示意他快点开始。
林渊贴着墙走,在拐弯看到陆行的瞬间,一只大手重重拍到他的鼻梁上。疼得林渊捂着鼻子弯下腰。
“靠!”陆行上前检查他的鼻子,“不好意思啊,你说立刻,我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
缓过劲来的林渊摆摆手,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车上
“年纪轻轻就能得到公安局局长推荐,年轻有为啊。”陆行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心理素质也很强大,一般人看到尸体可不一定能像你这样面不改色。”
林渊靠着车窗,并不想去商业互夸,他的表情有些恹恹的:“咱就别搞那一套了,你应该是陆行陆队吧,麻烦把三起案件细节和我详细说说。”
“第一个受害人是一个四岁女童,失踪地点是城郊公园,被害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凶手避开了监控。”
“那么晚?”林渊边听边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额间的碎发遮住额头,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她父母那天都加班,小孩自己跑出去找家长了。”
“女童身下被捅了数刀,死于机械性窒息,生前受过虐待,尸体被摆成与刚才死者相同的姿势。”陆行的脸色沉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发紧。
“第二个受害者是一个十岁男童,案发地点是城北河堤旁,案发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到七点,那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在第一市中校门口的监控里看到一个戴口罩的黑衣男子与受害者接触过,但目前还没有确定那个人的身份。”
听陆行的口述,林渊也忍不住皱起眉,他的笔一顿:“前两起案发现场有没有一些,”他想了想:“体.液?”
“没有。”陆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一起在受害者的裙子上发现了。三起案件受害者的死法一致,第二起案件受害者体内检测出γ—羟基丁酸,也就是——”
“听话水。”林渊抢先他一步回答。
“嗯。”陆行看了他一眼:“这次的受害者是一名大概十八九岁到二十三四岁的女性,身份还不能确定,我们还在尸体旁边找到一根短发。”
林渊把笔盖一合,笔记本摊在大腿上,一只手托腮一只手转笔,若有所思。
良久听不到旁边人说话的声音,陆行正要偏头看一眼,他就开口了。
林渊停下转笔,问道:“遇害的女孩和男孩体型怎么样?”
陆行道:“女孩身高98厘米,体型偏瘦。男孩的话,身高152厘米,体型偏胖。”
林渊把本子拿回手里:“刚刚有一点你说错了,应该是先死于机械性窒息,然后被捅刀。而且有一点毋庸置疑,凶手是个内心极其变态的人,一般心里扭曲的人可能与他的童年经历或者社会经历有关。”
陆行诧异,问道:“理由呢?而且这两者顺序有什么区别?”
“我看到了,受害人身上没有抵抗伤。两者区别很大,我们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林渊改口道:“我们可以推测出凶手的性格,从而进一步确定他的社会地位和所从事的工作。”
“前者推测出凶手是以虐杀为乐,生活中带有暴力倾向和极端性格,后者推测凶手在现实生活中扮演的就是一个老好人的形象,甚至是懦弱。”
“还有,他用利器捅受害者的下身,可能是在模拟——”林渊停顿了一下,看着车前的玻璃,“侵犯。”
陆行神色一变,猛地踩下刹车:“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惯性,林渊的身体往前一倾,安全带勒到他的胸腔,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陆队,咳咳,规范行车。”
林渊的眼眶发红,眼泪都快咳出来了。陆行捏了捏鼻子,心里涌上愧疚,他拿出车里放着的还未拆封的矿泉水递给林渊:“喝点水。”
林渊摆摆手:“不用。”他顺了一口气,说道:“因为第三起受害人裙子上的体.液没有在体内,说明他性无能,存在生理缺陷,他的行为是在发泄。”
“而且,”林渊突然看向陆行,眸中十分清澈,但说的话却让陆行头疼:“距离凶手下次行凶的时间应该会缩短。”
陆行听得认真,以至于手机响起也没有去接。等林渊说完后他才拿起手机,手指往上一拨,但目光始终停留在林渊脸上。
“喂,小陆啊,第二起案件监控里的黑衣男自己来警局了。”